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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贤华】拾花轻置羡所欢（二）

     “殿下，殿下！”

     秦霄贤在睡梦中冷不丁被身边的小太监叫醒，他睁开眼，不耐烦地把枕头丢下地上：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？”

     “启禀殿下，现在是辰时六刻。”小太监头都不敢抬起来回话。

     “辰时六刻？辰时六刻就敢把孤叫起来？你是失忆了吗？不记得孤往常的起身时辰吗？”听到时辰还早，秦霄贤顿时大喊起来。

     小太监急忙跪倒在地上：“太子殿下息怒！是，是何将军来了，奴才禀告了将军说太子殿下尚未起身，请他晚些再来，他却执意要等……”

     “何将军来了？是何九华将军？昨天刚从塞北回来的将军？”

      “是，是的。”

     秦霄贤这才想起来，昨天和这位好看的大将军约好了今天一起习武，没想到他那么早就来了。

      “快！替朕洗漱更衣！”

     何九华一直站在东宫的外面。这位太子的东宫，似乎更像是后宫嫔妃们的寝宫。外面种满了格式花草，非常多极为罕见的植物。

     有一只蝴蝶在一朵山茶花上扑腾着翅膀，何九华看的入迷，把右手伸前去，指尖轻轻地碰在花瓣上。那只蝴蝶居然也不怕，反而挥挥翅膀，停在了何九华的手指上。

     秦霄贤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好了，小太监替他把门拉开，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形貌昳丽的男子。

     秦霄贤的角度看到的何九华是他的侧脸，正好有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，似乎脸上身上隐隐镀了一层金边，一只手搭在花圃的栅栏上，另一只手上面停了一直蝴蝶，小心地点在花朵上……好一位翩翩公子，很难想象这是带着百万大军上场杀敌的大将军！

     就这样，何九华看着花，秦霄贤看着他，过了一段时间。何九华忽然感受到了秦霄贤的目光似的，抬起头看向了他。秦霄贤措不及防地与何九华对视，好像偷吃东西被抓包的孩子一样，慌乱地移开目光，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：“咳咳，那个，何将军来得挺早啊。”

      何九华指尖上的蝴蝶飞走了，他对着秦霄贤行礼：“太子殿下，臣以为练武就应该早起练习才有用。况且……现在这个时辰也不早了吧。”

     秦霄贤听出了何九华有些许取笑的语气，他笑了笑走到何九华旁边：“将军以后不必行此大礼，就算你不是孤的老师，我们也算是以后要一起练武的朋友，意思意思就行了啊！”

     “这不合规矩。”

     “没什么不合规矩，宫里谁不知道，我秦霄贤最不爱守规矩。迟到早退那是常有的事儿啊……况且孤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眼熟很亲切，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，别那么拘束。”

     何九华笑了，也不知是笑秦霄贤有些幼稚的话语，还是笑他说的“第一次见”。

     秦霄贤见何九华笑了，就小孩子心性地觉得他们就是朋友了：“何将军，孤方才看你喜欢这朵花是吧，孤这就摘下来送……”还没说完这句话，秦霄贤的手就已经向花伸出了“魔爪”。

     何九华连忙去阻拦，一下就抓住了秦霄贤的手。何九华的手常年舞刀弄剑，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茧，覆在秦霄贤的手背上有些硌手。

     秦霄贤停住了的动作，看向那只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。何九华立马把手放开，欠了欠身：“还望太子殿下恕罪，臣……唐突了。”

     秦霄贤挥了挥手：“没事没事，孤不是说了和将军做朋友吗？这种事情孤不是很在意。将军方才也说时辰不早了，我们来学习武功吧。”

     学习武功的过程很正常，秦霄贤很卖力，何九华也很认真负责。不过……这位太子殿下的功底真的太差了，十七岁的男儿居然动不动就举不稳手中的剑、一踢腿走一步还会重心不稳摔倒、不小心头磕在剑柄上……

     何九华一直是强忍着笑意教秦霄贤，给秦霄贤纠正动作。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时辰，秦霄贤终于受不了了，把手中的剑随手一扔，一边喘粗气一边说：“孤不练了，太累了……”

     何九华把地上的剑捡起来，拂了拂上面的灰尘：“看来太子殿下还是得加强练习才行。”

     秦霄贤已经坐在了一旁的亭子里乘凉，听到何九华的话，小孩子心性又跑出来了：“方才孤一个人就练了一个时辰，将军连跑步都没有跑，站着说话不腰疼……要不将军现在耍一套剑法给孤瞧瞧？”

     何九华笑了笑：“太子此话当真？”

     秦霄贤见状也来劲了：“当真！”

     “好，那臣就献丑了。”

     何九华向后退了两步，然后用剑指着前方的花圃，发力冲了过去，快到栅栏的时候用力往地上使了一把劲，接着几乎是腾空飞起，右脚点了一下栅栏，然后何九华就“飞”上了屋顶。

      上了屋顶之后，何九华眼神锁定了一棵树，又直直往下跳，秦霄贤看着眼前的一幕就快要喊出来了。只见何九华这边点一下树干，那边扯一下树枝，手上的剑也没有停下，一直挥舞着……半晌，何九华“飞”回了地面，在他脚边的是方才用剑划下来的树叶，都是已经枯黄了的，一片绿色的都没有。

     秦霄贤看呆了，不禁越来越佩服这位何大将军：“将军，你学武多少年了啊。”

     “臣是从十五岁开始学武，期间吃过很多苦，拜过很多师傅，这才学成的。”何九华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骄傲。

     “要吃那么多苦，你为什么要一直坚持啊？”

     “因为臣从十五岁开始就有了想要一直保护下去的人了，到现在都没有变过。”何九华眼神里透露出了一抹深情。

     那会是个多么美好的女子，值得何大将军放在心上这么多年……秦霄贤心里这么想着，莫名其妙生出不爽的情绪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。